开口，只能懊恼低头。
果然是这样……
明明早就有预料，可刚要面对分别，慕淮之心里便涌上酸麻的不舍。
早已经习惯了锦辰每日在耳边咋咋呼呼，习惯了时不时的拥抱牵手，习惯不需言语就能行动的默契。
而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。
若是……若是那日答应了锦辰，他是不是就不会离开。
思绪纷杂，慕淮之眉头越拧越紧，垂在身侧的手捏住衣袖，揉成了一团。
倏然，脸颊被温热的双手捧起，抬眸便对上了锦辰含笑低头看过来的眼神。
“闷闷不乐的干嘛呢慕淮之，舍不得我？”
又被他看穿心思，慕淮之下意识撇过头否认，“我才没有。”
可下一秒却又有些后悔。
嘴比命硬。
锦辰暗自感叹，啊呀一声，“慕淮之你个小没良心的，好歹也相处这么久。”
“不同意我的追求就罢了，即将要分开，连半分不舍也没有。”
他放开慕淮之的脸，双手背在身后，看向窗外，嘀咕了声。
“闷葫芦。”
身后的人还是没说话。
锦辰眺望着窗外的院子，注意力却一直放在身后，见状打算再烧一把火。
他轻咳两声，又用慕淮之能听见的声音碎碎念。
“还是九幽好玩，江烛招了那么多小美人做教众，说不定还能有合眼缘的。”
慕淮之脸色煞白。
他顿时站起，疾声道：“不行！”
锦辰暗喜，心道果然还是得激一把，于是慢悠悠转身，眼含期待。
“什么不行？”
“找美人，不行……”
慕淮之知道自己嘴笨，不会说话，只能上前有些无措、又略带威胁的地，抓住锦辰的手臂。
“你说过……喜欢我的。”
嗓音都在颤抖，眼尾更是泛红的厉害，清冷模样瞬间染上隐忍的不安。
“这才过去多久……你不许，不许找别人。”
锦辰到底心疼，哪儿还敢继续刺激，只引导道：“你拒绝得这么明显，我哪儿还敢。”
“为什么不敢，不许不敢！”
慕淮之轻吼，竟已经染上哭腔，满腹委屈更是无所掩藏。
平日里把情绪压到极致的冷清少侠，只要泄露出一丝，便会铺天盖地的爆发。
他像是害怕被丢弃的小动物，扑进锦辰怀里紧紧抱住，略带威胁的话语似乎在掩饰自己的不安。
“你不能不喜欢。”
锦辰摸了摸他泛红的眼尾，放软语气，“那你呢？总不能让我单相思吧。”
“喜欢……”
慕淮之这次不再藏着心思，只完全凭借真实的想法，他实在不敢想象，锦辰会转头去喜欢别人。
“喜欢你……所以，你不要去喜欢别人。”
“有我一个就够了。”
这对于不善言辞的慕淮之来说，实在算得上是一句情话。
至少锦辰是这么认为。
他终于把慕淮之搂入怀里，安抚似的轻抚后颈，带着让人心尖都在颤抖的柔软。
“逗你玩呢，不会有别人，只有你。”
慕淮之撇着嘴，眉眼低垂，“以后也不许有。”
“永远都不会有，放心好啦。”
锦辰在他泛红的眼尾轻啄，顺着他的话道，“慕淮之这么好，喜欢这一个就够了。”
说完，又亲了亲慕淮之的眼。
慕淮之顺从地闭上凤眸，乖巧任之，睫羽轻颤。
良久，才轻声问。
“那你，还会走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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