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的布局自然没她熟。
玉瑾七绕八绕的，就从一处偏殿绕了出来。
眼看着过了眼前的一个拐角，便能见着姜卿羽了。
她看了眼身边的玉兰，步子倒是越发沉稳了，只是开口时，却不自觉地提高了声调，“娘娘最爱水牛奶了，御膳房这些日子都做着呢，等下你去拿来。”
“前些日子太子妃说想吃龙井酥，等下送些过去。”
“是。”玉兰不疑有他，有一搭没一搭的应话。
姜卿羽果然注意到了这边，只是她跪在殿外，不过只是朝转角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。
可下一秒，她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劲。
她什么时候说过想吃龙井酥了？
姜卿羽猛地起身，朝转角追了过去。
可却迟了一步。
等她到的时候，转角已经没人了。
“春兰！去找玉瑾姑姑！”姜卿羽神色微顿，足尖一点地，一下子就跃上了围墙。
本以为站得高看得远，可没想到，却被建筑物和绿荫层层叠叠地挡了起来。
她当机立断的跳了下来，朝方才声音的方向追了过去。
可她不知道的是，就算没挡着，她也看不到玉瑾。
因为此时，玉瑾根本不在瑛华殿里。
玉兰扛着已经昏过去的玉瑾一路狂奔，轻车熟路地往冷宫走。
这些年在宫里，她把人迹罕至的小路都摸了个遍。
而冷宫后头那里有一条小河，连着外头，用来抛尸最合适不过。
是以，当她果断的处理完尸体之后，自己身上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没留下。
而后，她摇身一变，带着玉瑾的人皮面具就回了瑛华殿。
“玉瑾姑姑，你没事吧？”一见她安然无恙地回来，姜卿羽这才松了一口气，“母妃那里可是有什么异样？”
“奴婢没事，劳太子妃记挂，娘娘许是受了刺激，从猎场回来之后整个人便性情大变，连累您跟着受苦了。”
玉兰学着玉瑾的调子，叹了口气，“不过也正常，娘娘这些年不争不抢，可心里惦记着皇上呢，这回怕是寒了心。”
“奴婢也老了，过些日子也就回去享清福了。”
一想到猎场的事情，姜卿羽神色怅惘，心底的疑虑也消了大半。
虽然明知道结局，可当真做了那样的决定，心里有些不舒服，也是正常的。
只是没想到，连带着玉瑾都要离开。
姜卿羽看了眼玉瑾，到底还是朝她笑了笑，“姑姑保重，若是以后有需要的，尽管来庭王府。”
“奴婢谢太子妃恩典，娘娘也只是一时生气，您也不必跪着了，回吧。”玉兰依旧端着，目送着姜卿羽离开，脸色才陡然垮了，忙不迭回了房间。
眼看着烛火将这人皮面具烧成了灰烬，她这才换了身衣服，去了顾云跟前伺候。
“事情都办妥了？”见她一个人回来，顾云便猜到了大半。
“是，对外就说是自请出宫养老了。”玉兰直了直腰杆，再次看向顾云那花枝招展的模样，不禁皱了皱眉，提醒了一句。
“娘娘可莫要忘了自己的本分。”
当真是什么奴才，都敢来教她做事？
“放心，本宫心里有数。”顾云心里不虞，可脸上却依旧是笑着。
毕竟，现在还得靠着她，不是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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